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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俄國人每年夏季卻被迫淋冷水浴。該國有龐大的暖氣和熱水供應系統,出了什麼問題?

年輕馬克西姆(Maxim Mikhnenko)數年前,全新商業區買了一個住宅單位,有全天候保安、地下停車場,又有健身室和泳池。區內商店及食肆林立,十分方便。不過,跟莫斯科大部分住宅一樣,每年夏季,他家裡總有10 天至3星期的時間沒有熱水供應。

這種情況不單是首都莫斯科,由太平洋的海參威(Vladivostok)到波羅的海的加里寧格勒(Kaliningrad),數以百萬計的俄羅斯人每5月至8月期間,年都有幾個星期要扺著寒意,沖冷水浴。近年雖然受到氣候變化影響,各國氣溫普遍上升,但俄羅斯很多地方日夜溫差較大,夜間往往降至攝氏10度或以下,沒有暖水設備對居民殊不方便。

在莫斯科,7月平均氣溫約為攝氏14度,但最低只有攝氏7度,大部分的俄羅斯人,夜間只有熱水,若一個人懶得自己去煲,就只能鼓起勇氣扭開水龍頭洗冷水澡。

Maxim說:「我不用熱水煲煲水洗澡,我花了一大筆錢安裝了一個有加熱功能的儲水箱。」不過他批評,莫斯科的樓價並未反映房屋質素。

蘇聯時代遺留下來的中央暖氣系統,正是問題所在。前蘇聯政府在1920年代通過了「國家電氣化規劃」(State Plan for the Electrification of Soviet Russia,簡稱GOELRO)全國供電。數年後,更將發電所產生的蒸氣和熱水,連接到各市為住宅樓宇提供熱水和暖氣,成為地區性的暖氣系統。

莫斯科的中央暖氣系統亦於1931年正式啟用。該市首條暖水管,將斯米多維奇水力發電站台(Smidovich Hydropower Plant)連接到市中心。現時,莫斯科民房的暖氣和熱水的莫斯科綜合電力公司(Moscow Integrated Power Company,簡稱MOEK),共鋪設了長達16,600公里的主要暖氣管和10,000個熱能設施,供應市內九成的居民的需要。

該公司表示,為確保系統能在冬季順利運作,必水壓須於夏季進行維修保養,反覆將水管中的水溫調較至攝氏40度,藉此查找所有裂縫,並作出修補。該公司強調,至少需要10天進行檢查,更表示在可見的將來,也無法縮短停供熱水的時間。

俄羅斯有龐大的供電系統

然而,有獨立專家反駁,根本「沒此必要」。非牟利的「全國房屋及公共服務公眾管制中心」(National Centre for Public Control in the Fields of Housing and Communal Services)執行總監斯維特拉娜∙拉茲沃朗德尼娃(Svetlana Razvorotneva)表示:「純粹從技術角度而言,莫斯科可免於停供熱水。譬如新住宅區已經連接樓宇內其他供暖系統,所以肯定有別的水管可在維修時用來頂替。」

對於夏天無熱水,俄人縱有不滿,卻也無能為力,因為檢查的程序已被納入技術標準。

莫斯科人在夜間忙於煲水洗浴之餘,也不忙自嘲一番,民間有一個笑話「俄羅斯現代化又更上一層樓了 —— 你可以上網查閱所住大樓停供熱水的時間表!」。

當地媒體亦提出了一些創新的方法去應對無熱水。有人建議用有熱水效能的洗水機取水、有人建議在停供熱水時拜訪區外的朋友,順道洗一個浴,也有人建議相約朋友一同去澡堂洗巴尼亞浴(Banya,即俄國式的桑拿浴);又或趁夏出外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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