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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和新西蘭的大街上,男女老少都不愛穿鞋。這兩國的「赤足文化」是如何形成的?

到過澳洲和新西蘭的人,不難發現這兩國的男女老少,不論一年四季,大家都赤著腳走來走去。在各種公共場合,包括公園、商店、超級市場和大街上,甚至非正式的辦公室裡,都有人赤腳走路。

他們出門不愛穿鞋是有原因的。首先是因為自然環境和條件──夏季溫暖,但通常不會太熱,以至於地面燙腳;在冬天也不太冷,因此溫暖地區仍可發現有些人赤腳行走。除了氣候外,其他因素也間接造成這種「赤足文化」。

澳洲西悉尼大學(Western Sydney University)文化研究榮休敎授羅威(David Rowe)說:「這樣才算是活出澳洲文化,因為這是澳洲人的日常習慣。」

在二次大戰後,澳洲政府為了吸引更多人移民,推動經濟復甦。羅威說,當時的宣傳,刻意突出當地的陽光、沙灘和溫暖的氣候,與英國倫敦、曼徹斯特和格拉斯哥潮濕寒冷的氣候相比,人們可以走出英國的暗淡氣圍,在這個新天地過新生活。而到處可以脫下鞋子與大地緊密接觸,也是在北半球難以冀求的。

其次,澳洲人喜歡赤足,也和他們崇尚自由、隨意的個性有關,除非是有一定穿著要求(dress code)的場合,否則他們大部分時間對衣著沒有嚴格要求。因此不論在食肆戲院、商場、圖書館甚至乎在飛機上,大部分地方都容許人們赤著腳進入。

與澳洲關係密切的新西蘭,亦有一套赤足文化。

新西蘭的原住民是毛利族。在毛利人的文化中,一切的行為都與大自然聯繫,並遵循尊重地球的原則。赤腳促進了人與地球的聯繫,讓人與大自然更加接近。

在毛利人看來,人造的鞋履是對地球的一種踐踏。根據毛利人的習俗,部落 (iwi)的聚會場所(Marae),可用於舉辦集會、慶典、葬禮、教導活動和其他的部落活動。聚會場所有會議廳 (wharenui)、開放式的廚前空間 (marae ātea)、用餐室和厨房、洗間和洗澡間。

其中的會議廳,更被認為是神聖場所(tapu),穿鞋是對神聖場所的褻瀆。

後來到達新西蘭的歐洲人也入鄉隨俗,不穿鞋子,赤足文化最終流傳下來。

到底赤足對身體有沒有益處?澳洲手足病治療師(Barefoot Podiatrist)保羅∙湯遜(Paul Thompson)說:「赤足其中一個好處,是增加身體能量的輸出。增加身體的協調、肌肉的運動。」他又說:「腳部有20萬神經末梢(nerve ending),人們光著腳,可以增加對大腦的剌激。」

不過哈佛大學人類演化生物學教授丹尼爾·利伯曼(Daniel Lieberman)2019年6月在《自然》(Nature)期刊發表的文章指出:「赤腳行走所帶來的感官益處是否會促進健康,還需要進一步研究。」

但他指出,人類20萬年進化史的大部分時間,人們都是赤足走路,赤腳行走時自然形成的厚皮(即腳繭),可以讓人們行走得更加舒適,還能起到保護雙腳的作用。某種程度上來說,穿鞋子都達不到這樣的效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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