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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產下嬰兒,但孩子不是我的:代孕婦女有些歡喜自願、亦有只為收入而冒險懷胎

32歲的加拿大婦女瑪麗莎(Marissa Muzzell)經過16個小時的痛苦分娩過程,終於誕下了一位女嬰。此前,她接受移植的4個胚胎都沒有讓她成功分娩。她在這次懷孕期間,妊娠嘔吐非常嚴重,曾為此兩度住院,懷孕頭三個月每天還需注射荷爾蒙激素。

不過這位新生嬰兒不是她的孩子,而是由一對來自馬德里的同性伴侶交託給她代孕的。瑪麗莎所經歷的這一切痛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讓別人擁有一個夢寐以求的家庭。瑪麗莎笑著說:「我剛剛為別人生了孩子,為別人創造了一個家庭」。

瑪麗莎是加拿大一位提供無償代孕(altruistic surrogacy)的婦女。近年來代孕服務需求在全球逐漸增加。而在加拿大,代孕服務增長更快,據估計在過去10年大約飆升了四倍以上,在全國至少有數百名婦女自願當代孕人。

瑪麗莎和委託她代孕的一對同性伴侶。

瑪麗莎是一位青年工作者,她說:「對我來說,這樣做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愛,一種發自內心的善意。我們不是生育孩子的機器。這不是一個讓你能賺錢的收入」。

加拿大、英國、愛爾蘭、丹麥和比利時,都容許不收取報酬、或只收取少數目酬金的無償代孕。加拿大允許單身父母以及同性戀夫婦使用這項服務。

根據加拿大2004年生效的《人工輔助生殖法例》規定,孕母必須是自願、無償地協助他人,不能以此收取報酬。代母只能索取和懷孕有關的費用,如醫院檢查、孕婦裝、交通費,以及懷孕而請假被扣減的薪酬,而且還要提供一切開銷的收據,更設有最高金額。

此外,加拿大的代孕服務通常指把在實驗室中已經受精的胚胎移植到代孕女子的子宮裏的安排,也就是說,代孕婦女和腹中的嬰兒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一般相信,加拿大的無償代孕比商業化的代孕容易被人接受。

加拿大一間代孕服務公司「加拿大生育諮詢公司」(Canadian Fertility Consulting)創辦人莉亞‧斯雲伯格(Leia Swanberg)表示,11年前公司剛成立時,一年只有8個代孕嬰兒出生,最近一個月就有30名嬰兒出生。

跟瑪麗莎一樣,不少代母都曾多次替人代孕。33歲的珍納(Janet Harbick)第一次當代母時,為一對法國夫婦代孕,產後四個月後又懷了另一位女嬰。

在大草原市(Grande Prairie),姬絲桃(Crystal Lane)剛為一位華裔男性尼敦(Nathan Chan)誕下一位女嬰。尼敦25歲時决定要做一位單親爸爸,之後便尋求各種途徑達成心願,包括代孕和收養。經過了八年時間,先後找過六位代母,最後才找到了姬絲桃。

姬絲桃說:「在遇到尼敦之前,我從沒有認真考慮過代孕。但聽到他的故事,你知道這是多麼大的挑戰,最後成功真是太奇妙了。」

然而,代孕之路並非一帆風順。代母有時會經歷多次懷孕才會成功,還可能會遭遇流產。在懷孕期間有些產婦的妊娠生理反應,以至無法工作及影響自我照顧和照顧家庭。她們有時也會受到一些鄰里或他人的質疑和批評。

然而,有人指出這種代孕方式仍然是對婦女的剝削。加拿大滑鐵盧大學(University of Waterloo)的學者姬蒂‧福勒弗(Katy Fulfer)進行了一項研究。她指出,婦女提供無償服務,並不意味過程就不存在剝削。她說:「這些代母不收取報酬的做法正是問題所在,因為生育是一門盈利的生意,所有為這個行業提供服務的人,例如代孕機構、醫生、律師和診所等,都收取報酬。」

現時,德國、法國、意大利和西班牙都是明文禁止代孕的,泰國、尼泊爾和印度等國也禁止跨國的代孕安排。今年十二月,32位柬埔寨婦女由於為中國客戶代孕而被捕,她們後來獲得釋放,條件是她們不能把孩子送人,必須自己撫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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