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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暖化、浮冰減少,陸上動物馴鹿也成為北極熊的獵物。氣候轉變改變了牠們的覓食習慣嗎?

北極熊和馴鹿都是在北極圈棲息的物種,但北極熊卻鮮有捕獵馴鹿。最近一幕少有的景象竟引起了一位波蘭生物學家的興趣。

這宗事件2020年8月21日發生在挪威斯瓦爾巴群島(Svalbard archipelago)。影片顯示一頭年輕的雌性北極熊,追逐一隻雄性的馴鹿,馴鹿逃到冰冷的海水,但隨即被善泳的北極熊趕上,北極熊抓住馴鹿並拉下水中,待馴鹿溺斃後,再把牠拖到岸邊,痛快地飽餐一頓。

當時,波蘭格但斯克大學(University of Gdansk)的生物學家伊扎貝拉∙庫拉謝維奇(Izabela Kulaszewicz)正在島上最南端的霍恩松(Hornsund)北極熊觀測站從事研究,立刻拍下了這一幕。她說:「當時就好像在觀看一齣紀錄片,你仿似聽到背景的旁白,告訴你一定要看看這一幕,因為你恐怕再難得遇上相同情景。」

庫拉謝維奇拍攝的兩天後,有人目擊這頭北極熊在吃食另一頭死去的馴鹿。

斯瓦爾巴群島位於挪威與北極之間,距離北極1,000多公里,由9個島嶼組成,約有300頭北極熊棲息。島上到處都豎立了小心北極熊出沒的警告標誌。據悉,馴鹿在斯瓦爾巴群島生活了數千年,1596年荷蘭探險家威廉·巴倫支(Willem Barentsz)發現該群島,引來捕鯨人、漁民和探險家前來捕臘,馴鹿數量一度減少,至1925年,挪威政府宣布禁捕令,馴鹿數目才回升。

北極熊一般以髯海豹(bearded seals)為主要獵物,因為海豹身上的脂肪,能提供足夠的能量,讓北極熊抵禦嚴寒的天氣。過往雖然也有觀察到北極熊吃食死去或受傷的馴鹿,但卻鮮有捕獵馴鹿。

由於這場景實在很不常見,庫拉謝維奇與另兩名研究人員撰寫了一份研究報告,今年10月中在科學期刊《極地生物學》(Polar Biology)科學期刊上發表。

報告中提到,在2,000年前,鮮有北極熊襲擊馴鹿的報告,但近年來,收到至少12份有關北極熊捕獵馴鹿的目擊報告,顯示北極熊越來越多捕獵陸生物種。

論文指出,這個現象可能受到兩個因素影響,一是海冰消融,導致北極熊留在陸地的時間變長;二是當地禁止捕獵馴鹿後,馴鹿數量穩定增加,從原本的不到2,000頭,到現在估計有22,000萬頭。專家認為,對於北極熊而言,捕食馴鹿增加了牠們的生存機會。

然而,也有專家提醒人們不要過度解讀這個現象。加拿大亞伯達大學(University of Alberta)教授安德魯∙德洛契爾(Andrew Derocher)說:「如果1950與1960年代就有北極熊捕食馴鹿事件發生,那麼這種畫面很難被看見,因為當時斯瓦爾巴群島杳無人煙,也沒有什麼北極熊跟馴鹿。」

他又說:「現在,現代媒體蓬勃發展,人人手上都有一台相機,天天上社交媒體,因此『新聞』很快就傳播開來。」

不過,德洛契爾仍然對斯瓦爾巴群島當地的北極熊的存活不感樂觀。他說:「當地的浮冰不足以讓這個數量的北極熊存活。以現時的趨勢,我懷疑白令海斯瓦爾巴群島的北極熊,將在本世紀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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