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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巴領導換班了,革命還繼續嗎?今天的古巴,海洋、煙草、音樂…換了甚麼新樣?

在前往古巴吉隆灘(又稱豬灣)的公路旁一塊路牌上,寫著:「吉隆:美帝國主義在美洲遭到了的第一次挫敗。」

已故古巴總統卡斯特羅在1959年1月帶領軍隊進入夏灣拿,宣布成立革命政府。1961年4月12日晚,美國B-56型轟炸機從尼加拉瓜的基地起飛,向夏灣拿外圍及聖地牙哥多個空軍基地發動轟炸。48小時後,一支約1400人、由美國訓練的古巴流亡人士組成的部隊,在吉隆灘登陸並企圖發動突襲,終被卡斯特羅領軍擊敗。卡斯特羅穏住了政權。

卡斯特羅推行共產主義,一直掌權到2011年退位,由其弟勞雷爾繼任。今年4月18及19日,古巴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的605名代表,將選出集國家元首、政府首腦及軍隊總司令的國務委員會主席及31位委員。86歲的勞雷爾將卸任國務委員會主席,預料57歲的迪亞斯-卡內爾(Miguel Diaz-Canel)將順利接任。這是六十年來古巴第一次由一位不是由卡斯特羅家族的人領導。

勞雷爾(左)和迪亞斯-卡內爾(右)。

今日的吉隆灘上,成群的遊客在棕櫚樹下喝著啤酒和用椰殼盛著的冧酒(rum),除了吉隆灘一個小型博物館,這個平靜的海邊村落沒有遺留多少這段歷史的痕跡。現時84歲的桃樂絲(Dolores)當年身歷其境,也目睹近年的變化,她說:「這裏過往很少居民,不過現時由很多人由其他地方遷入,過半的人我都不認識。」

吉隆灘附近有深水沉洞、珊瑚礁及碧綠的海水,被譽為全古巴最佳潛水勝地。不少旅客前來享受潛水和浮潛等活動。村裏幾乎每間房屋都掛出藍白兩色的標誌,表示有客房供旅客住宿。這些旅館和餐廳,是獲授權經營的私人企業。

來自首都夏灣拿的占美本來在吉隆灘一間國營酒店任職廚師,後來自立門戶,開設了一間民宿。不過由於美國總統特朗普一反奧巴馬的緩和政策,影響到生意。他說:「影響顯而易見,現時很少美國人來了,歐洲人,我希望他們繼續來吧!」

二十年前,卡斯特羅視旅遊業是情不得已,以賺取所需的外滙,但現時旅遊業對古巴經濟至關重要,現時加拿大人是其主要的遊客來源,去年有超過94萬的加拿大人到古巴旅遊,古巴政府希望將旅客數字提升至一百萬。

迪亞斯-卡內爾是位工程師出身的政治家,作風低調而有耐性,在政圈由部長的位置拾級而上,升到古巴國務委員會副主席的位置。

除了卡內爾,勞雷爾的兒子、內政部的反間諜專家亞歷杭德羅(Alejandro),外長諾迪古斯(Bruno Rodriguez),夏灣拿黨領袖亞西亞(Mercedes Lopez Acea)等,年齡都屆乎五至六十歲,都是在革命之後出生,他們都要證明自己真正能領導國家。

事實上,勞雷爾執政期間對古巴進行了某程度的改革,引入了互聯網和手機,也擴大的國內的私營部門。外界認為,經濟問題仍是新領導層的最大挑戰,現時全國1,000萬人口中,三分之二人仍在嚴重虧損的國營企業工作,每月只有30美元的最低工資。過去十年的經濟增長率為每年2.4%,遠低於政府期望的7%目標。

在盛產雪茄的西部的比那爾德里奧省(Pinar del Rio)省,50多歲費蘭度(Fernando Hernandez)種植煙草維生,他希望新政府對農人提供更多幫助,以提高生產。他說,即將上任的新總統訓練有素,但還只是二號人物。他說:「老的不會放棄已到手的權力,會在辦公室里監督新的。」

私有企業是經濟動力,估計共聘用約60萬人,吸納了大批因國營企業裁減的大批僱員,也為國家提供稅收。45歲的埃斯梅拉達(Esmerido Morales)曾是一名公務員,他後來辭去公務員職務,因為薪水太低,轉行從事漁業,收入反而增加了。他說:「問題是古巴領導人說的多,做的少。而我們要的是多做實事的人,也希望給年輕人更多機會。」

他還批評古巴的間接選舉制度說,不能再像這樣指定誰當總統了。人民也應該有決定權。不過,他對即將上台的新總統抱有期望,他說:「這個人很有教養。最根本的是要搞好經濟。」

57歲的街頭音樂家拉沙路(Lazoro Bernal)在中南部的西恩富戈斯(Cientuego)港賣藝為生,是一位卡斯特羅「鐵粉」。他看着街頭雲集的遊客說,希望古巴繼續革命,就像卡斯特羅兄弟說的那樣。但他也表示,作為古巴人,他希望古巴下屆政府能夠把經濟搞得更好,還希望古巴永遠是音樂之邦。

現實上,不少有才能的古巴人都移居到邁亞密、加拿大以至西班牙等地,每年為國內提供逹30億美元的滙款,也成為古巴人與外國接觸的窗口,其中彼岸的美國弗羅里達州是古巴移民的集中地。30 歲的古巴人基奧雲尼(Gionanni Bessada)曾在國內的造船廠當電工。兩年半前,他離開古巴到弗羅里達謀生,娶了一位墨西哥妻子。他在邁阿密著名酒吧「哈瓦那1957」當服務員。他談到古巴政府時毫不掩飾苦澀之情。

基奧雲尼說,古巴是一艘漂流失控的船。換個總統不能解決古巴的問題,國家高層需要換一批新人來為國家消災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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