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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人注意的仙人掌走私市場,令這些稀有植物受到盜伐的威脅,為甚麼它們受大眾忽略?

今年4月19日,意大利警方將一批800多棵來自智利的仙人掌,運回原產地。

這批沙漠植物,是去年由義大利生物多樣性協會(Associazione per la Biodiversitá e la sua Conservazione)、世界自然保護聯盟(IUCN)、仙人掌和多肉植物專家組(CSSG)、聯同智利和意大利兩國警方展開的「阿塔卡馬行動」(Operation Atacama)中被查獲的。

2020年2月,意大利警方在塞尼加利亞(Senigallia)一位收藏家兼商人家中查獲了1,019棵仙人掌,大部分來自智利,其中包括被列為受保護物種的龍爪球屬(Copiapoa)和智利球屬(Eriosyce)等品種。同年11月17日,又緝獲另一批171棵的仙人掌,其中80棵來自智利、89棵來自墨西哥、另兩棵來自美國。

意大利警方在兩次行動中,是近三十年來被查獲的最大一次跨國仙人掌走私活動,也令人注意這些植物的走私市場。義大利生物多樣性協會的安德里亞∙卡塔布利加(Andrea Cattabriga)表示,一直有協助警方識別偷運的仙人掌。他估計這批千多棵的仙人掌,在黑市價值超過120萬美元。

地球上的仙人掌科植物,有127屬(genus,生物分類法中的一級,位於科之下和種之上)和約1,500種(species),屬多肉多漿植物(succulent plants,或稱厚葉植物),原產美洲亞熱帶的亞熱帶沙漠或半沙漠地區。根據世界自然保護聯盟,有3分之一的品種「受威脅」(threatened)。

阿塔卡馬沙漠(Desierto de Atacama)位於智利北部,安第斯山脈和南太平洋岸之間,全球平均降雨量最少的地方,曾有400年未降雨的紀錄,被稱為「世界最乾燥的地方」。

卡塔布利加說:「這裏的生物已經進化了數百萬年,它們能夠在地球上最惡劣的條件下生存,但卻這樣被採伐,像物件一樣被出售。」

仙人掌由於外形獨特、形態多樣;色彩艷麗,一直受到了收藏家的青睞,同時也成為盗獵者的垂涎對象。日本的高級植物商店,展示來自野外的保育品種,也有賣家在 eBay、Instagram、臉書等網上平台出售,甚至盜採者就直接在荒野進行直播,消費者即時可以選擇那一株植物。而買家來自世界各地,包括美國、英國、歐洲和日本,最近還有中國、韓國和泰國。

對收藏家來說,很在意稀有度與獨特性。許多仙人掌品種更只在地區生長,例如部分在墨西哥陡峭的石灰懸崖,或者秘魯海灘上一些小至 1 平方公里的沙地。再者,仙人掌的生長速度緩慢,能長到大型的仙人掌,可能已經有百歲。由於植物十分稀有,更令仙人掌的價值飇升。

美國阿拉巴馬大學地理學者賈里德∙馬古利斯(Jared Margulies)說: 「如果沒有植物,地球沒法有效地運作,但是人們更關心動物。」他說:「如果植物也擁有眼睛和臉孔,相信會受到應有的重視。」

人們都希望加強執法,以打擊偷採仙人掌的活動。但專家認為,通過可持續方式管理,讓種子在經過認證的溫室繁殖,可能更有效防止非法貿易。此外,最好將出售的收益回饋社區,從而鼓勵人們去保育這些物種。

阿拉巴馬大地理學者馬古利斯說:「仙人掌和多肉植物都是大生意,但大部分的錢都沒有落到原產國,我認為人們應從社會公義的角度來推動保育工作。」

另一方面,一些植物愛好者也設法改變人們收集仙人掌的文化。在巴爾的摩經營植物店的麗絲∙瓦伊達(Liz Vayda)正與國際自然保護聯盟商討建立一套類似「有機食品」或「公平貿易」的認證制度,以證明店舖出售的植物是來自合法的來源。她說: 「現在,我會特別開一位種植者,『你的植物是從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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