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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5,000歲智利老樹 能為氣候轉變提供線索

在智利首都聖地牙哥以南800公里的阿爾塞科斯特羅國家公園(Alerce Costero National Park),綠樹林蔭,長滿了智利柏樹(alerces),其中一棵尤其突出。

這棵古樹名為「米萊納里奥柏樹」(Alerce Milenario),又名「曾袓父」(Gran Abuelo,西班牙語中「曾祖父」的意思),高60公尺,樹幹長度超過4公尺,看來已經死亡,一部分樹冠也脱落,樹上布滿了青苔、地衣,也有很多植物,甚至小樹從縫隙中長出來。

「曾袓父」可能是世界上存活最古老的樹。根據專家估算,它的樹齡可達5,485年,比之前公認世界上最古⽼的樹──樹齡達4,853 歲的加州刺尾松瑪土撒拉(Methuselah)還要高。它可能為氣候轉變提供一些線索。

當地氣候學家約拿丹‧巴里奇維奇(Jonathan Barichivich)說:「古樹就像時間囊,裝載了過去到未來的氣候資料。這些資料有助改進氣候模型,以預測將來的氣候變化。」

巴里奇維奇是巴黎氣候和環境科學實驗室(French National Centre for Scientific Research)的環境科學家。他自幼在阿爾塞科斯特羅國家公園居住和長大,袓父安尼瓦爾‧恩里克斯(Anibal Henriquez)在1940年代開始任職林務員,也兼任導賞員。他說:「自學會走路開始,我已經常跟袓父到森林散步。他教會我樹木的名稱,我還未懂看書,已學會樹木的名稱。」

巴里奇維奇說,1970年代,他袓父發現這棵樹。初時,大家都說「曾袓父」有4,000多歲。1993年,智利奥斯特拉爾大學(Austral University)的安東尼奥.利拉(Antonio Lara)發表報告,指出這棵樹有3,622個年輪。

2020年1月,巴里奇維奇和朋友兼導師利拉開始抽取該樹的樣本,研究對氣候轉變的反應。但是米萊納里奧的樹幹太粗, 樹根也太脆弱,他們所用的鑽頭只可以達到樹中心約45%的深度,於是他們採用了另一種方法來估算這棵樹的年齡。

巴里奇維奇

巴里奇維奇和利拉先提取部分樹幹的樣本,算出了2,465道年輪;再分析了林區其他落葉松的樹齡和各種環境因素,建立一個統計模型。去年6月,巴⾥奇維奇和合作研究者宣稱,根據這套模型的估算, 這棵樹的樹齡至少有4,100歲,而且有八成可能超過5,000年,估算出來的年齡中位數為5,484歲。

雖然有很多科學家質疑巴里奇維奇的說法,他們認為計算年輪,是估算樹齡的最可靠方法。無論如何,巴里奇維奇希望這棵樹可以令世人驚覺保護樹木的迫切性。他認為,人類可以根據這棵樹對環境的反應,預測不同情況下氣候轉變的幅度。

現職聖地牙哥大學氣候與韌性研究中心(Centre of Climate and Resilience Research)樹齡研究實驗室(Tree Ring Lab)的利拉表示,年輪的厚薄反映了不同時期的氣溫高低。他解釋說:「氣溫較高、較乾燥的年份,樹木的蒸散量(evapotranspiration)較高,年輪會較窄。例如1851年是極乾燥的一年,1943年也如是。」

此外,巴里奇維奇說指出阿爾塞森林雖然佔地不大,這裡的柏樹可以吸收的二氧化碳,平均達1,500年之久。

巴里奇維奇8歲時,祖父一天出外視察時失踪,兩天後遺體被發現。他的另一位叔父也任職林務員,同樣死於國家公園,他一位表親目前也是國家公園的林務員。巴里奇維奇說:「這可以說是我們家族的傳統,我可能有同樣的宿命。但在我離世之前,我希望揭開樹木的秘密。」

他說::「樹木很奇妙,即使樹的中心已經死去,但外層卻在不斷生長。生與死並存。它們是袓先留給我們最大的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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