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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貧困邊緣人如何維生?扭曲了的經濟中的新奇職業和窮人科技…

在大阪新興購物區天王寺車站不到一公里的的西成區附近,有一個名為「釜ヶ崎」的地區,又叫愛鄰區,從這裏可以遠眺2014年建成、高300公尺的日本最高地標大樓阿倍野(Abeno Harukas)。不過這個在地圖上沒有標示的地區, 正是日本關西的貧民和無家者的集中地。

約四十年前,日本經濟發展蓬勃,從各地到大阪謀生的建築工人,在釜ヶ崎聚居。這些工人多為散工,1970年建成的愛鄰勞動福祉中心,就成了他們的聚腳點。每天早上,他們會以瓶罐排隊,等待僱主聘用工作。

1990年代日本泡沫經濟爆破,加上1995年的阪神大地震,不少工人遷離,釜ヶ崎開始沒落,現時只剩下大約二萬多名居民,其中不少是露宿者,住在天橋下。他們大部分是已屆中年的低技術工人,亦不懂使用互聯網,故此越來越難找到工作,但法例規定到六十歲始才可獲政府的援助,因此部分人只能靠執拾廢紙及垃圾維生,每天約能賺到1,000日元。

2015年,愛鄰勞動福祉中心部分改建為愛鄰收容所,提供住宿,另設有淋浴間和洗衣機等。一些宗教團體則為居民提供職業培訓、就業和診症服務,也提供債務、濫藥及戒賭等輔導,居民亦組成各種社團互相幫助。

日本現時雖然仍是全球第三大的經濟體,但日本貧窮的問題早已浮現。日本貧困階層在生活中掙扎,維持生計的方式千奇百怪,體現日本草根人士在傳統和現代之間的徬徨。

根據日本厚生勞動省的資料,2015年全國有15.6%的人口的收入,低於整體人口收入中位數的一半,這個貧窮率比經濟合作及發展組織的11.49%較高。此外,日本全國約有14.9%的17歲以下的兒童或青少年,是來自這些貧窮家庭。

這些社會邊緣人靠一些另類手段賺取微薄收入,掙扎求存。其中一些人士是從事所謂「貧科技」(Hintech,日文,即Poverty Technology)的工作。

日本雜誌《周刊SPA!》今年六月中報道,介紹了日本人如何透過網上的經濟活動賺錢維生,例如從事網上的炒買活動,其中一個做法是在美國的購物網站購買一些受歡迎的貨品,然後轉售予國內的人士。

日本各地開辦「兒童食堂」為貧困家庭兒童提供免費餐食。

此外,也有人利用公司或宿舍的電腦從事資料探勘(data mining),在一些現有的數據庫提取資訊,售賣給買家。也有人在網上拍賣網站競投一些物品,再轉售予其他人。例如一瓶由Suntory的山崎威士忌(Yamasaki),轉售予酒吧後,再以杯裝出售予顧客,利潤是原瓶價的三倍。

更令人大開眼界的是安排「深度」旅遊的導遊,這些導遊會帶遊客到一些「特殊景點」遊覽。《周刊SPA!》最近一期介紹了一位署名神田佳祐的人士。他開設了一間地下旅遊社,專門介紹一些一般旅遊團不會安排的行程或景點,包括到關西的和歌山的漁村太地町,享用當地的江豚剌身。太地町自古流傳屠殺海豚的習俗,每年九月到隔年三月就會上演,一年就宰掉數以萬計海豚,一直引起爭議。

據報道,神田的特別旅遊項目,還包括參觀大阪的飛田新地的紅燈區和黑社會的「辦事處」等。這些旅遊項目價錢隨性質而定,通常每次收費至少十萬日元,每團最少三人,餐食另計。這種導遊行業,也為部分草根階層帶來一定收入。

除了在職人士,日本兒童和老人貧窮的情況亦日趨嚴重。較早前,日本導演是枝裕和執導的電影《小偷家族》在康城電影節奪得最佳電影金棕櫚奬,內容正是講述一家人要靠祖母的退休金生活,家人收入不足時,就要到店鋪高買。是枝裕和表示,電影的劇本,改編自真實新聞事件,旨在透過家庭探討日本社會問題。

日本警方近年亦曾起訴了多宗有關成人指使小朋友到店舖偷竊的案件,其中2017年3月,一位母親被控指使一對年幼子女在店鋪偷竊玩具及其他物品,然後轉售圖利。

根據警視廳的資料,2012年日本全國的店鋪盜竊案達135,000宗,其中大部分犯案人士是出於經濟原因而偷竊,其中約有70﹪的店舖盜竊犯年齡是超過65歲的長者。

根據日本政府在2017年發布的數據顯示,日本60歲以上罪犯佔全國監獄人口數的二成,比十年前多了四倍之多,其中許多老人都是入獄六至七次的積犯。即使他們出獄後,有25%會在兩年內再次入獄。

一位在日本警界服務二十多年的人士表示,因店舖盜竊被捕的人士,有小童、主婦和退休人士。他說:「現時人們偷竊的物品都是生活所需的用品,如剌身、麵包和日用品。有些被捕的兒童和長者偷竊的原因,只是因為需要充饑。這些人士全都跌出了社會安全網,卻跌落了法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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