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9月,颶風「海倫」(Hurricane Helene)席捲美國東南部,多個城市被洪水淹沒,近250人喪生,當地沿海生態系統也遭受重創。
在幾個月後,有人發現佛羅里達州聖彼得堡(St Petersburg)附近的德索托堡公園(Fort de Soto Park)內的佛州穴龜(Gopher tortoise,學名Gopherus polyphemus)數量突然激增,甚至達到了風災前的十倍以上。林護員推測牠們來自公園西南3公里的埃格蒙特島上的埃格蒙特礁國家野生動物保護區(Egmont Key National Wildlife Refuge)。
佛州穴龜屬於大型陸龜,是北美洲東部密西西比河以東唯一的原生龜種。牠們的龜殼成圓拱狀,呈棕色至灰黑色,腹部甲黄色。跟其他陸龜一樣,穴龜四肢粗壯,脚部較圓鈍,能够支撑牠們在陸地上移動,其堅固的殼也能防禦捕食者。
德索托堡公園面積約445公頃,由五個不相連的島嶼組成,以橋樑連接,公園的海岸線、紅樹林和植被等是多種鳥類和野生動物的棲息地。公園林護員指出,這裡原本只有約8隻佛州穴龜。但颶風過後,他們發現穴龜在公園的多個角落出現,今年3月,統計至少有84隻。而且,這些新近遷來的穴龜似乎適應了當地環境,開始挖洞築巢、四處活動,甚至交配繁殖,表現出驚人的適應能力。
林護員相信,佛州穴龜對當地的生態和其他生物也會帶來禆益。穴龜是典型的穴居動物,會挖掘長和深達數公尺的洞穴,作為安全的居所,能以躲避極端天氣、天敵、捕獵和其他自然災害。
德索托堡公園負責爬行動物的林護員安娜‧余(Anna Yu)說:「牠們是生態系統中的『關鍵物種』,會與其他物種一同在洞穴內,有紀錄顯示大約有250種個物種在穴龜洞穴中棲息。穴龜令生態系統中的每一份子都受益,我們有望看到公園的生物多樣性增加,因為我們有了這些新洞穴,其他動物也能利用,比如東部菱斑蛇(eastern diamondback snakes)、黑遊蛇(black racers),以及各種爬行動物。」她更相信,很快便會出現第二代穴龜。
不過,佛州穴龜是典型的陸龜,不擅游泳。公園管理員初時不甚了解,牠們如何穿越3公里的海水,從埃格蒙特島漂到德索托堡公園。
後來林護員發現這些穴龜的殼上有小小的打孔痕跡,相信是研究人員在埃格蒙特島監測佛州穴龜種群時留下的標記。聖彼德堡埃克德學院(Eckerd College)的研究人員會在龜殼上鑽孔,為穴龜編號,以作識别,由此證明這些穴龜原本棲息於埃格蒙特島上,是颶風「海倫」把牠們帶到新家。
生物學家推測,這些陸龜在颶風來臨時多會藏身在地底洞穴中。這次颶風極其猛烈,可能在短時間内沖毁了地表的沙土,將整個區域的植被和其下的動物一齊掀起、捲入海中。一些穴龜可能就這樣連著植被沖走了。
他們又認為,這些穴龜可能借助在海上漂浮的樹枝、植被及其他雜物作為「救生筏」,隨海浪和風漂浮到德索托堡公園。另一方面,牠們雖然不擅游泳,但身體有一定浮力,再加上堅硬的殼和頑强的生存本能,因此能跨海到達新的棲息地。
公園經理戴夫‧哈什巴格(Dave Harshbarger)說:「我們發現不少來自埃格蒙特島的碎片隨海浪漂浮到德索托堡,這些龜很有可能就是『搭船』來的。」
不過,不是所有穴龜都能成功登陸。風暴之後,管理人員也在公園海灘上發現40多具龜的屍體。牠們可能未能抵禦浪潮的冲擊,成為了颶風的犠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