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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有一種「男性的恐懼」,那是甚麼?它能解釋美國男性對槍枝的迷戀嗎?集體槍擊事件頻生與此有多大關係?

拉斯維加斯的槍擊慘案,造成59死500多傷,堪稱美國史上死傷人數最高的集體槍擊事件。涉案的斯蒂芬.帕多克(Stephen Paddock)是本土的美國人,在鄰居眼中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白人」。

為甚麼一個普通人要瘋狂殺人?當然沒有清晰答案,但以下的分析值得參考。

根據《Mother Jones》雜誌,1982年以來發生了91宗4人以上死亡的集體槍擊事件,98%的涉案者為男性,其中51宗(58%)的涉案者為白人男性,16宗為黑人,拉丁或亞裔各有7宗。

美國哈佛大學與西北大學2015年對4000位美國人所進行的一項調查,估計全美國有五千五百萬人擁有槍械,每人平均有擁有三支槍。但其中卻有七百七十萬人,即成年男性人口的3%,是平均擁有17支槍械。相信這些人擁有的槍械數目,已遠於自衛所需。

與擁有槍械比例較高的其他國家比較,美國亦是集體槍擊事件較高的國家,平均每一百人擁有八十八點八支槍(88.8)。現時擁有槍械比率較高的國家包括有瑞典(31.6)、挪威(31.3)、法國(31.2)及德國(30.3)。三十年來瑞典只發生過兩宗集體槍擊事件,挪威一宗。其餘法國及德國分別發生過六宗及七宗同類事件。

關於槍枝,美國人有著深厚歷史與複雜情結。對有些人來說,擁槍是一種美國基本人權和尊嚴,卻也同時造成他人恐懼,這也使得槍枝問題不斷激起美國社會的激烈討論。

律師及作家姬兒.菲利波維克(Jill Filipovic)在時代雜誌撰文指出,美國白人男性對槍的迷戀,已經成了一種次文化,槍械的愛好者會打獵、練靶、喜歡看電視上的槍械節目,亦喜歡搜集關於槍械的娛樂及資訊。他們除了作為自衞及嗜好外,更作為一種自我形象及社群的認同,以表達一種力量。

另一方面,菲利波維克指出,在全球化的影響下,過往的藍領人士的生計,日益受到來自本土及國外教育程度較高的男性或女性的挑戰,他們再不能以技能負擔家庭,因而感覺到在社會及家庭地位下降。以槍械以至殺人去顯示自己的能力。

菲力波維克又說,使用槍械,無須接受到很多訓練,體能要求不高,亦無須很有創意思維,需要的,只是拿起槍。

有研究指出,當人們感受到其角色被質疑時,他們就會以更極端的方法,去表現其性格的特質。以男性特質為例,當男性感受到地位受到威脅,就會更加支持有關男性優越的意識形態。按此道理,男性越感受到地位受威脅,就越傾向支持以戰爭來解決國與國之間的爭議,他們訴諸暴力,就是想表現男性的優越。

美國加州大學聖芭芭拉分校的特里斯坦.布列捷斯(Tristan Bridges)及塔拉.杜柏(Tara Leigh Tober)指出,美國文化其實正在助長男性以暴力去回應男性特質的威脅。他們認為,從人類的歷史發展來看,健全的白人男性一直在享受到教育及階級特權,尤其美國男性更甚。然而,當社會改變,其他族群的社會地位上升,現時男性體會到自己再無法享受到其父祖輩所享有的特權,遂以暴力手段回應。

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的米高.坎摩爾(Michael Kimmel)形容這種轉變在美國男性中產生了一種「憤憤不平的權利」(aggrieved entitlement)。集體槍擊就是男性這種社會轉變的一種極端反應。

由美國男性對槍械的迷戀,加上對男性身份受到威脅的恐懼,美國槍械工業特意針對這一群消費者,努力向男性推銷槍械產品,因而形成了一個軍火的市場生態。

普林斯頓大學的社會學者基蘭.希利(Kieran Healy)更說:「集體槍擊事件現時已成為一種暴力的形態。人們也認同『正常的人』也可以犯這些罪行。」。因此除了管制槍械外,美國社會也應面對深植在文化及政治體制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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