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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奴隸的海鮮: 揭開泰國漁業強逼工人「下海」的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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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於柬埔寨的瑞山原本從事建築業。約四年前,因擔心收入不足養家,開始打探越境到泰國謀出路。他說:「我聽聞泰國有更好的工作,而且泰銖比瑞爾(柬埔寨貨幣)值錢,因此決心去碰運氣。」

他在泰柬邊境待了兩天,有一架客貨車來到,他與同行20多人被「人叠人」般的塞上車,被送到一處森林。瑞山與另外五個人給關進一個鐵籠裏,那些人稱這樣不易被警察找到,並建議用200美元一個月的薪酬,送他們到泰國一個地盤工作。然而,瑞山輾轉被賣到一個漁船上,每天由朝到晚勞動,幸而一個月後,他碰上泰國警察,結果被解回柬埔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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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漁業勞役勞工,西方近年媒體曾多次報道,其中由美聯社「來自奴隸的海鮮」系列報道於4月18日奪得美國新聞界的普立茲獎(The Pulitzer Prize)最高榮耀的公共服務獎,這篇報道更直接間接地讓2,000多名勞工獲釋。

泰國是全球第三大漁業出口國,每年總產值約70億美元(約542億港元)。漁產品出口至美國、歐盟及澳洲等地,其中20%出口到美國;僱用的外來漁工數目達到10萬,其中大部分來自緬甸,其餘來自柬埔寨和老撾。

初期,有人以高薪蒙騙工人前來工作。因為很多人不願意出海,招工的人開始招收兒童和残疾人士,甚至用藥迷昏或者直接綁架,然後將這些人賣给泰國船長,強迫他們出海捕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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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工人連續工作20到22個小時,一周七天幾乎沒有休息,被關在鐵籠裡,吃很簡單的食物。由於泰國政府禁止非法勞工,所以漁船老板們以假資料及名字為這些工人取得假證件,一位緬甸漁工說,「除了照片,其他資料都不是我的。」

自2014年起,美國政府把泰國列為全球最嚴重的人口販運國之一。2015年4月,歐盟向泰國出示「黃牌」,警告倘該國不改善非法捕魚及勞工等情況,將會禁制泰國的海鮮入口,估計此舉將令泰國損失約10億歐羅的出口收入。

2015年11月,雀巢公司承認該公司的供應鏈有壓榨勞工的情況,包括強迫勞動及販賣人口。雀巢還說,所有向泰國購買海鲜的歐美公司都有同樣問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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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國內亦有要求禁止泰國海鮮入口的呼聲。然而,此舉不但會影響泰國海鮮出口業,同時亦會打擊美國的海鮮入口商。例如美國每年入口近六億公斤蝦,估計四成來自泰國,美國政府有鑑於此,相信不會隨便採取行動。

泰國官方表示,已有法例對付非法捕魚及人口販賣問題,並禁止18歲以下人士在漁船及漁產品工廠工作。漁業公司本年初亦簽署備忘錄,承諾禁止供應鏈出現非法捕魚、勞工及人口販賣等問題。

問題如此嚴重,許多人士均懷疑這些措施是否有效。一直就有關議題與泰國政府合作的非政府組織環境公義基金(Environmental Justice Foundation)總監特倫特表示:「很多勞工仍然在船上工作,鄰近國家國民仍然被販賣入境,提供大量廉價以至免費勞工。泰國漁船仍然以非法及不可持續的方式捕魚,為省減成本,製造強迫勞動及勞役提供了經濟誘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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