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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個體內指標,令我無法參加女子賽事,連奬項也可能被禠奪?」運動員的性別身份如何成為國際賽事中的爭議焦點?

在今屆的英聯邦運動會上,南非著名中距離跑手卡斯達.薩美雅(Caster Semenya)1500公尺賽事中奪標,並打入800公尺決賽,有望成為賽事有史以來第三位能在這兩個項目取得雙料冠軍的女運動員。

然而,國際田徑總會今年三月的新規定,卻可能令她的運動事業提早終結,因為新規定限制運動員的睪丸酮不得超越規定的標準。

薩美雅在生活跟比賽多種壓力下成長。2009年,十八歲的薩美雅於柏林參加世界田徑錦標賽800公尺賽事,跑出1分55秒45奪冠,從此成名。賽前薩美雅曾接受性別監定。根據澳洲傳媒報道,她天生擁有兩性性徵,體內有睾丸而沒有卵巢和子宮,而且雄激素高於常人。

此後,薩美雅曾贏得多項錦標,包括2012年倫敦奧運會得到800公尺的銀牌,里約奧運400公尺、800公尺及1,500公尺金牌,令她成為南非的民族英雄,外界亦逐漸淡忘了有關睾丸酮的爭議。

印度短跑選手杜蒂.錢德(Dutee Chand)。

南非於2006年同性婚姻合法化,但雙性人婚姻並不多見,薩美雅於26歲生日那天跟拍拖多年的伴侣維奧娜(Violet Raseboya)結婚。

根據研究,女性運動員體內的睪丸酮水平,有助她們在幾個項目的取得良好表現,包括400公尺(1.8%)及800公尺(2.7%)賽跑、400公尺跨欄(2.8%)、鏈球(4.5%)及撑桿跳(2.9%)。

國際田徑總會的新規定只針對400公尺、800公尺及400公尺跨欄,而沒有將睪丸酮影響較大的鏈球及撑桿跳,卻加入了1,500公尺賽事,令薩美雅成為最受影響的跑手。

回顧在2016年里約奧運,多位運動員因體內睾丸酮天然水平過高而差點被禁參與女子組賽事,包括印度短跑選手杜蒂.錢德(Dutee Chand)、已婚的英國曲棍球運動員海倫和凱特.理查森-沃爾什(Helen and Kate Richardson-Walsh)。

監管運動項目的國際組織,多年來一直就監管運動員的性別作出嚴格的限制。1930年代,主辦國際女性田徑項目的機構已要求參賽者證明自己是女性。到1940年代更要求提交醫生證明,1966年加入婦科檢查及目測,1967年引入染色體檢測,1992至1999年改為基因檢測。但由於檢查花費、效用低和被視為歧視,因此各體育組織只對「可疑」的個案進行檢查。

多年來,跨性別人士參與女子競技賽事一直備受爭議,不認同的人普遍認為在公平原則下,跨性別運動員的睾丸激素比一般女性高,以接近男性生理的狀態下參賽,造成對其他參賽者的不公;而支持一方則認為既然她們從小認自己為女性,而身邊的人亦視她們為女性,外界阻撓她們參賽就如侵犯她們的尊嚴與權利。

2011年國際田徑聯會規定,睪丸酮水平高的運動員必須服用抑制睾酮分泌的藥物,水平達標才可以參加比賽。印度運動員杜蒂.錢德拒絕服用抑制睾酮分泌的藥物,因而不獲參加2014年的英聯邦運動會。

另一方面,從沒有人建議低睪丸酮的男性可以參加女子賽事。反而國際禁藥組織准許睪丸酮值低的男性以醫學原因服食增加睪丸素的藥物,而睪丸酮過低的女運動員卻不可以服食這些藥物。

在業餘運動比賽中,主辦當局未有嚴格檢查參賽者的性別,亦越來越多跨性別的人士參加運動賽事。芝加哥、紐約、倫敦以及於4月16日舉行的波士頓馬拉松,均準許參賽的跑手自行認定的性別參賽,波士頓體育協會主席湯.甘多克(Tom Grik)說:「跨性別社群多年來已要面對很多問題,我們不想加重他們的負擔。」

據了解,睪丸酮與男性有關,但女性體內亦會自行製造睪丸酮,有調節月經及增強肌肉的作用,約有5%至10%的婦女天生就呈現高雄性激素徵狀(hyperandrogenism),體內睪丸酮水平較常人高。

倫敦大學生物倫理及社會科講師希維亞.康普雷西(Silvia Camporesi)曾批評,國際田徑聯會太依靠一套二分法去界別男性與女性。她說:「精英運動員都有不同的先天及生理特徵,令他們獲得一般人無法達至的成就。我不認為人們應該特別針對睪丸酮的水平。」

以上爭議,相信會持續下去,並且難以得到共識。很大程度上,這是由於大家著眼於比賽的勝負和排名。若把這個問題置於不以賽果為目標的運動上面,也許運動員性別再也不會引起如此嚴重的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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